父亲凝望着我,嘴唇哆嗦,第一句话就是:“求求你们放行吧!只要救活我,我死不死无关紧要,这事与司机没有干系,我给你们跪下啦!求求你们这些好人了!” 一阵刺痛袭击了我,我大叫一声:爸!人僵在原地,灵魂早已走远。
天色渐明,许多人背过脸去抹泪,们得哭泣起来。一个人都没有动。
五
闪道!出发!
一名警官高亢地命令。
他亲自出动了一辆警车,载上我的父亲,“嗖”的一声,风驰电掣地将一切抛远。透过反光镜,我看着那些晨风里的警察们,伫立在那里举起了手臂,为父亲行注目礼。司机红了眼,狠踏油门,车子发出阵阵嘶吼。,早已在他脸上垦出两道河。
我与父亲,没有违背从德州出发前的约定,都活了下来。几个月后,父亲扛着他的那一套家什走进了大山深处,如一枚坚果落进了疏秋。第二年,我考上了一所一类大学。走时,山中开山炮仗一声一声直插云霄。群山,淹没在我的泪水里。从这一天起,我了一种真正的生活。
多年的梦里,这炮声犹在耳际,诉说着我与父亲一起走过的。父亲是在用一种仪式为我壮行,那一声声冲天的梦想,时时唤醒我:人活着,不能、不仅仅只为了自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