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这是《老子·五十八章》中的句子,意思是说祸与福本互相依存,可以互相转化,比喻坏事可以引出好的结果,好事也可以带出坏的尴尬。
福和祸本就没有一定的定义和指标,否则,哪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说?福与祸的转化,也需要一定的原因和条件,不能单纯误解成福与祸的转化是必然的,如家庭破散、个人突遭打击、变故、陷入困难……这都是祸,但你如果能从容、镇静,在困境中拼搏、奋起,那么,这又不失为一种宝贵的精神财富。当然,如果你在逆境中一蹶不振、丧失信心、甚至失去生活的勇气,这些祸就只能是祸不单行了。从表面上看,福与祸似乎是两个绝对对立的概念,在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希望祸事发生,谁都想做有福之人,最重要的是今天的心情,有些人,总跟自己过不去,不用心做自己该做的事,还过于计较别人的评价,那他就可能有祸。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喜欢自己,你才能享受生活,不必一味讨好迎合别人,烦心之事不妨暂时丢开,自己感觉幸福就是幸福。
其实,福和祸是有一定比例的。人人都应该明白这样的道理,不可能天天是祸,也不可能日日有福。心结只能自己解,心痛只能自己疗,好心境都是自己创造的。中国的每一部哲学史,某种程度上就是一部“心境创造史”。老子创造了“无为”,孔子创造了“中庸”,庄子创造了“逍遥”,墨子创造了“兼爱”和“非攻”,佛教禅宗创造了“觉悟”和“忘我”,郑板桥创造了“难得糊涂”,陶渊明先生的“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又是多少人的梦想……他们所指的都是“心境”,核心都是“用心”。他们的共同点就是要把“祸”统统转化成为“福”。
三人出门,一带伞,一带拐杖,一空手。回来时,拿伞的湿透了,拿拐杖的跌伤了,第三个好好的。原来,雨来时,有伞的大胆地走,却被淋湿了;走泥路时,拄拐杖的也大胆地走,却常跌倒;什么都没有的,大雨来时躲着走,路不好时小心走,反倒无事。很多时候,人不是跌倒在缺陷上,而是跌倒在优势上。福与祸是密切联系的,互相依存、互为因果。
福有大小之别,祸也是,二者往往是相通的。古有“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一说,今有“爬得越高,跌得越重”之理,这形象说明了二者密不可分的关系。在你想方便的时候,厕所被人家占着,那就是你最大的祸;在你喝酒以后,你的爱人马上给你端来一杯蜂蜜水,那就是你最大的福气。
生活中,因祸得福的事例很多,司马迁给我们算了一笔账:“昔西伯拘羑里,演《周易》;孔子厄陈蔡,作《春秋》:屈原放逐,著《离骚》;左丘失明,厥有《国语》;孙子膑脚,而论兵法;不韦迁蜀,世传《吕览》;韩非囚秦,《说难》、《孤愤》;《诗》三百篇,大抵贤圣发愤之所为作也。”这充分说明了福与祸的依存关系。纵观历史,像张继、韩愈、苏轼、李清照、李后主等一大批人,莫不皆然。若他们都未遭遇横祸,也许就没有如此高的成就。顺利而忙碌的一生,他们就不会有此“闲情逸志”和感触。祸兮?福兮?
有人说,生命的最高境界就是哭着来,笑着走。像大多数的农民,早起晚归,四时耕种,虽然累,却也自由,所有的时间完全自主,上班族羡慕他们,说那是相当的惬意。对于上班族,飞快的生活节奏让他们疲惫不堪,各方面的压力也不小,过一过《桃花源记》中的生活倒是能让他们感觉到自己还活着,否则他们就是一台机器。可谁又知道农民的劳累呢?他们也非常仰慕城市里人的生活。只要我们换位思考,其实也都差不多。俗话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此言得之。
生活中,大多数的福和祸都是在“比”中产生的,小时候,我们和别人比成绩;长大后,和别人比身份和金钱;到老了,又要和别人比儿女……很多的时候,比这,比那,比得两败俱伤!能真正像郑燮那样做到“难得糊涂”的又有几许?为什么不能按照自己的方式去生长呢?理解了福与祸的辩证关系,它能让我们头脑清醒。有福时不要得意过头,以免乐极生悲;遭祸时也不必垂头丧气,要相信一切都会好的。保持平衡的心态,稳定情绪,这样我们才能更好地面对飘浮不定的人生。当然,此亦长寿之道。
左宗棠曾经是一代枭雄,他自幼天赋聪颖,14岁考童子试中第一名,二十三岁结婚时,就在新房撰写对联:“身无半亩,心忧天下;读破万卷,神交古人。”是呀,人的一生,传奇不断,福也好,祸也罢,何必去斤斤计较呢?只有这样,你的生活才会安逸!
由此看来,再苦的人生,只要活着,都不算苦;只有像左宗棠那样,有书相伴,也是人生中最大的福气……
(作者简介:黄宏宣,男,中国散文家协会会员,中国东方作家创作中心会员,江苏省作家协会会员,国家三级创作员,在各类刊物、网站上发表作品七百余篇,十多篇散文在各级评比中获奖,并出版散文集《我这十年》和长篇小说《深深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