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官场小说”蜚声文坛、曾荣登2011年度“作家富豪榜”的许开祯先生新近推出的一部小说叫《河流》(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13年12月)。这部书尚在构思的时候我就知道,开祯说他要写一部主旋律作品,以某地水利建设的辉煌史实为题材。日前终于拿到了这部沉甸甸的作品,匆匆读完,掩卷沉思,心绪久久难平。
说实话,并没有看到我期待中的波澜壮阔,一条河流的命运,水文资源的变迁,以及当年兴修水利过程中的怪诞故事,都只是人物命运变迁的背景而已。三男三女从历史中穿越而来的主人公们,以及他们的后辈,尤其是作为线索和焦点人物的美丽女子邓朝露,无一不被命运之手肆意操弄,或高高抛起,或重重摔落,或折卷搓揉,或撕扯拉拽,一个个弄得血淋淋的,遍体鳞伤。换句话说,这是一部名符其实的人物命运小说。阅读过程中,读者被人物命运牢牢抓住,从而牵念、忧烦、痛苦,乃至撕心裂肺,能让你发生会心微笑的机会并不多。这期间蕴含着深刻,彰显出厚重。如果你敏锐的话,也能感悟到小说人物曲折、跌宕的命运所折射出来的具有时代特征的波澜壮阔。
路波倔强而崇高,邓家英正直而执着,秦继舟迂阔而坚持,楚雅猜忌而嬗变,吴天亮犹疑而拘泥,苗雨兰市侩而势利。人物的性格形成及其发展无一不与环境、时势相关,命运之手无处不在,人的一切努力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苦苦坚守之所得不一定是你想要的,不懈奋斗最终收获的不见得不是眼泪。命运摆布着每一位肉身凡胎,也紧紧吸引着读者的眼球。小说的精彩就在这里。
读过许开祯包括《省委班子》、《拿下》、《跑动》、《打黑》、《凉州往事》、《深宅活寡》等多部作品,知道他的书好读,但《河流》再次让我认识了许大侠是一位制造悬念的高手。
邓朝露的身世,从一开始就给读者留下悬疑。没有爹,随母姓,但作为妈,邓家英又坚决不让女儿探究自己的出处,被邓朝露称之为“伯伯”的路波却对她表现出超常的关爱。虽说深得导师秦继舟垂爱,但师母楚雅却极力阻挠邓朝露和她的儿子秦雨相爱相恋,活生生拆散一对极好的鸳鸯。市委书记吴天亮也对邓朝露关爱有加,但他的妻子苗雨兰却怂恿女儿吴若涵横刀夺爱,并且有意无意透露给秦雨,说邓朝露是“孽种”,甚至有可能是秦继舟的私生女,从而达到让女儿嫁给秦雨的目的。
美丽女孩邓朝露究竟来自何方,读者不得不跟随者故事情节的发展不断地猜谜,但真相始终扑朔迷离。一直到最终谜底揭开,千年老妖一般的白霓老人在深山老林和外孙女儿相认,读者恍然。一个又一个悬念接踵而来,粘稠的故事情节让人喘不过气来。尤其小说后半部,能让你读得放不下,并时而泪奔,时而慨叹不已。
因为成功出版了几十部流行小说,并且超级畅销,故而许开祯头上有一顶“官场小说名家”的帽子,但实际上他从一开始的《深宅活寡》,到后来改编为热播电视剧《光荣大地》的《凉州往事》,都足以证明许开祯并不是单纯的流行小说大家,说他是主流作家也没什么不对。所以说,《河流》的问世并非转型,而是拓宽。相信开祯先生一定能不断奉献给读者上好的精神食粮,我看好他,并热切期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