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社会将你逼得走投无路,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那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
这个被逼得走投无路的人,就是俄罗斯近代以来最伟大的诗人之一—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罗维奇·马雅可夫斯基。
他短暂的一生充满了争议,死后也被重重迷雾包围,作为一个诗人,他被斯大林尊为“过去是现在仍然是我们苏维埃时代最优秀的、最有才华的诗人”。他放荡不羁、胸怀坦荡,诗歌创作堪称天才。在俄罗斯社会巨变的年头,马雅可夫斯基见证了一个时代的落幕,另一个时代的诞生。尽管现在学界将其归为无产阶级社会主义派诗人,在当时的苏联,马雅可夫斯基却饱受“拉普”的质疑和排斥,导致其郁郁不得志。心中的苦闷有时在他的诗中显露出来。
诗人或多或少有些风流韵事。这本伟大的爱情书信中,收录了马雅可夫斯基和他的情人莉丽亚・布里克从1917年到1930年诗人掏枪自尽为止的所有书信往来,其中不乏两人相处的轶事以及诗人的创作过程。
看完这部书信集,真真能感受到诗人的情感世界是多么丰富,那些赤裸裸的语句、肉麻的称呼、羡煞旁人的比喻……读完之后恨不得也想与诗人来一场旷日持久的精神恋。这些书信都是马雅可夫斯基、莉丽亚以及莉丽亚丈夫奥西普·马克西莫维奇·布里克之间的通信往来。荒唐也就荒唐在这了,莉丽亚是有夫之妇,她和诗人之间的爱恋名不正言不顺,更令人费解的是,莉丽亚的丈夫奥西普对马雅可夫斯基可谓一见如故,三人一直保持模糊不清的关系,对莉丽亚和马雅可夫斯基的不正当关系,奥西普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根本不当回事。在这些书信中,我们可以看到三人之间变态的荒诞的情感关系,当然也为三人深厚的革命友谊而感动。
马雅可夫斯基一生爱过很多女人,莉丽亚只是其中一个。然而他的情路并不顺当:早在1914年,他初恋受挫,就已经对爱情绝望,认为爱情早已被偷走;他终生未娶,却在美国和一个女人有了孩子;他连续两次爱上有夫之妇,最后终因女人而亡。
诗人的一生短暂而悲惨,创作上一直不受苏联主流学派认可,爱情上屡屡受挫,但他与莉丽亚・布里克的这一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着实是文学史上的一段佳话,从他们的通信中,我们可以看到爱的甘露在不断地喷涌,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已经超越情人关系,而是一种亲情、一种关切、一种同志友谊。
马雅可夫斯基的缪斯女神莉丽亚,从书信中我们看出,她不仅是诗人的爱人,还是他的老师,他的指引者,他可以依靠的人。莉丽亚个性独立、有主见、成熟、事业心非常强,而马雅可夫斯基诗人的气质总是与她这种个性格格不入,两人相互爱恋,又相互折磨,但又彼此无法分开。到诗人最后自杀时,嘴里还念着“莉丽亚——爱我吧!”读来真是让人唏嘘。他一生对爱情都不自信,就像一个不成熟的孩子,从书信的字里行间,就能看出诗人那种稚气未脱的心性,而莉丽亚,就显得成熟。
书信不仅记录了诗人的感情世界,他与多名女性的交集、热恋、分分合合之外,还有他的创作历程。诗人每一首重要的诗歌都有记录,写了这些诗歌创作的背景,归属的流派,创作的风格等。从10月革命前的《穿裤子的云》。到革命后的剧本《宗教滑稽剧》,再到长诗《列宁》、《好!》,讽刺喜剧《臭虫》、《澡堂》等,从他的未来主义创作理念到无产阶级革命思想,马雅可夫斯基创作风格的改变在书信中可见一斑,由于其长期遭受宗派主义的迫害,使其一蹶不振,诗人从此消极处事,甚至自己放弃生命。
马雅可夫斯基是伟大的。他的伟大在于用自己的文思针砭时弊,用诗讴歌了伟大的劳动人民,表达了他对底层百姓的爱和同情,对当时资本主义压迫的愤恨,他的诗和戏剧在一定程度上推动了苏维埃政权的巩固,当然这涉及政治,从某个角度讲,马雅可夫斯基的贡献是巨大的,他的国家民族胸怀,国际胸怀都在诗中彰显。这是对一个诗人最高的评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