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洗洗手,帮她包饺子。我问:“乔安,你害怕吗?”乔安说:“怕,当然怕。但是不管怎样,我得挺住。这个时候,我不能让林林为我担心。万一确诊是淋巴癌,我就把房子卖了,好好给他治病。”
我说:“乔安,感觉你一下子长大了。”她笑笑不言语。
水饺出锅了,她仔细地把水饺放在保温饭盒里。我开车带着她去医院。走进病房,她微笑着跟护士打招呼,聊今天的天气,聊路上又堵车,跟邻床的阿姨聊股票,病房里一片欢声笑语。林林打着点滴,乔安喂他吃水饺,一副幸福的样子。
检查结果出来了,万幸的是,林林只是高烧引起的淋巴结肿大,并非淋巴癌。
那天,我们一起接林林出院。我开车,朋友坐副驾驶,乔安跟老公坐后排。
可能因为紧绷的神经终于得到了放松,乔安突然大哭起来,对林林说:“你以后得注意身体,要好好的,要不然我还得给你做饭,累死了。你知道吗,我最讨厌油盐酱醋了……”
我听后鼻子酸酸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3
中学时代,动画片《灌篮高手》一直陪伴着我,百看不厌。如今依然热爱,只是再看这部动画片时,心境和视角已不同于往昔。
最爱的角色还是樱木花道。
樱木大大咧咧,嚣张易怒,目无尊长。他就像一个叛逆的孩子,不,他就是一个叛逆的孩子。在山王一战中,因对手过于强大,樱木所在的湘北队打得极为艰难,队员们都濒临绝望。这时,樱木花道上场了。他的这次上场,意义非凡。
四个月前,樱木花道对篮球一窍不通,他把篮球当木工,把木工当篮球。“你们说的篮球常识对我来说没有用,因为我只是个门外汉。”而在此刻,场下队员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这个门外汉身上。
樱木抱着必胜的信心,拿自己的名誉做赌注,不给自己留丝毫退路。他像个大人一样,以强大的气场成为湘北的精神支柱。他以出其不意的身手改变了气氛,扭转了比赛局面,最终战胜了山王队。
乔安和樱木花道让我想起了一句话:阳光下像个孩子,风雨里像个大人。
这也是我喜欢的一种人生状态。
阳光下像个孩子,用童真的心境去感受这个世界的美好,听细雨落地的声音,听钢琴发出的音符;看花蕾轻轻绽放,看月光笼罩大地。在最爱的人面前,可任性可撒娇可欢笑可哭闹,活出最真实的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