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条不为人知的小河,静静地流淌了千百年,不带声息地滋养着一方水土,一方人。
岁月冲刷着记忆,那条河的名字,早已被时间带来的黄沙掩埋,但它,只是一笑而过,依然日日夜夜流淌着,平平静静,守候着只属于它的一份回忆。
许多年前,当它还那么清澈,一眼就可以望见河底淤积的泥沙、细圆的卵石时,我所描绘的它的故事,就开始了。
一条弯弯曲曲的河流,一座年份久远斑斑驳驳的石桥,几家农舍零星地分布在四周,日子是那么平实,就像眼前流淌着的河水,走近它,扑面而来的是一股淳朴浓厚的乡间气息。
年复一年,四季交替,它都一如既往地向前,从不停歇,似一位行色匆匆的旅人,从不为任何人或物而停留,给沿岸带来生机,为远方带去希望。春天,它的脚步更加轻快,蹦蹦跳跳如一个孩童。夏季,水更活了,似乎也温暖了许多,几个孩子学游泳,还在看似不深的河水中摸螺蛳,捉小虾。秋风萧瑟,落叶被风吹了满地,走在上面“咯吱咯吱”作响,不远的天空中还能望见南飞的大雁,大多排成“人”字形,飞向遥不可知的南方。深冬,雪花夹杂着料峭的寒风,丝丝缕缕,炉灶上冒着热气的团子与饭菜,带给人一种冬日的幸福。炉膛里的火正旺,有“噼啪”豆荚炸裂的声音,温暖又灼热。河岸边还有人在用木棒捶打着衣裳,也不管已经冻得通红的双手。河水依然缓缓地流淌着……
这些并不是我的记忆,只是母亲口中所讲述的点点滴滴。但它,依然流淌着,只是换了个方式,照看着它已滋润过的子子孙孙。
日子就这样平平淡淡地继续着,虽无城市之繁华,但我更爱这儿,有水有人家的地方。岁月留下点滴痕迹,但不变的是我的乡愁。这日子说淡,却也像那从从容容流淌过的家乡水,充满了生活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