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浪体育讯 刘建宏,作为中央电视台体育频道南非世界杯的主力解说员,八个“进了”引发球迷热议。世界杯后,《北京青年周刊》以《20年电视人,8年解说路——从春晚主持人到体育类金话筒第一人》为题对他进行了采访报道,以下为文章节选。
打破饭碗漂到北京
从2002年客串解说世界杯德国对巴拉圭的比赛算起,刘建宏的足球解说生涯正好是8年,经历了两届世界杯,而他的电视职业生涯可以追溯到20年前。1990年从中国人民大学新闻系毕业后,刘建宏被分配到石家庄电视台,除了广告、电视剧外,其他电视台的所有工种他都干过,不过由于是地方电视台他接触体育类节目的机会并不多。“刚到石家庄电视台我在秘书科做过接待工作,又去播出部和发射部等技术部门锻炼了一年。1990年底石家庄人民看的电视剧《渴望》都是我负责播放的,那是我迄今为止看过最全的一部电视剧。那时我更想做一个时政记者,去跑社会新闻,做一些对社会有着更直接影响的事情。”
1991年,刘建宏如愿调到新闻部当记者,干过一段时间的时政新闻,并且创办了石家庄电视台第一个评论性新闻栏目《新闻纵横>。后来他还做过经济、社教等类型的节目,甚至还主持过一次石家庄电视台的春晚。“当时导演是让我撰稿,后来问我敢不敢去主持,初生牛犊不怕虎,那时年轻气盛,我马上就答应了。”刘建宏在石家庄电视台整整干了6年,他把电视这个行当几乎所有的工种都干过了,包括摄像、记者、编辑、撰稿、主持人。
1996年的正月十五,刘建宏现在依然清楚地记得这个对他来说具有转折意义的日子。他离开石家庄来到北京,想要找找有没有什么发展机会。“一下火车,我就看到了西客站对面的中央电视台大楼,于是我就去找了在中央电视台工作的师弟张斌。中午,张斌带我到央视三楼食堂吃饭,饭桌上还有两个人,黄健翔和韩乔生。他们三人就在饭桌上讨论即将开播的《足球之夜》,我在旁边听着。一顿饭下来,我下定了决心,离开石家庄,加盟《足球之夜》。”
央视临时工刘甲B
1996年4月《足球之夜》横空出世,除了韩乔生和黄健翔两位主持人,节目组里只有张斌一个人是央视的正式员,其他人都是临时工。在组里刘建宏的身份十分混杂,基本上什么活都干。他说那时候还处在初创期,人手真的不够,”七八个人十来杆枪。大家都是一块砖,哪里需要往哪搬。我忙完自己的工作,就给大伙打饭,敲字幕,做摄像,贴票报销等等,什么活都干过,现在回想起来感觉依然有股创业的豪迈”。
由于在石家庄电视台积累的丰富电视经验,节目组把甲B的一摊子活都交给他一个人负责,因此他得到一个外号“刘甲B。刘建宏说这都要感谢在石家庄电视台6年的磨炼,虽然缺少体育节目的经验,但是对电视节目的制作流程并不陌生,”当时组里其他人很多连摄像机、编辑机都没摸过。我到《足球之夜》之后第一趟出差是和段暄一起,那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到了机场我就不知道怎么办了,换登机牌都不会,所以就跟在段暄后面学。到了上海,我们拍北京国安对上海申花的一场比赛。我以为段喧的经验丰富就让他拍,没想到段暄拍出来的带子颜色根本不对,原来他不知道拍之前要先调白平衡”。
回忆起《足球之夜》草创阶段的艰苦岁月,刘建宏说:“那时候虽然不规范,但是机会非常多,每个人都充满热情。我刚来北京的时候,不喜欢正点下班。因为我觉得正点下班对我是种痛苦,因为一下了班我就不知道自己该去哪。看着外面楼上的灯光,你可能不由自主地会想,哪盏也不是属于我的啊!所以会有那种感觉……就是茫然,甚至还有点酸楚。”初到北京,刘建宏的感觉跟现在众多为梦想来到北京拼搏的年轻人并无太大的差别。“那个时候还好,工作给了我逃避的一个可能、一个机会,我就可以一直干活。那个时候经常干到凌晨两三点,然后回去一觉醒了第二天接着干活,觉得时间过得非常快,自己也非常高兴。”
加盟《足球之夜》两年之后的1998年,刘建宏完成了一次对足球记者来说仿佛教科书一般的采访。1998年8月22日甲B联赛第16轮,陕西国力队2-3不敌云南红塔队。赛后,作为国力队主教练的贾秀全语出惊人,“个别队员表现奇怪,场外东西很多,防不胜防”。有记者敏锐地追问是哪名球员,贾秀全毫不犹豫地点出,“3号隋波”。追问出这个爆炸性消息的记者,正是刘建宏。
之后刘建宏采访出席新闻通气会的足协副主席南勇,面对刘犀利的提问,对着镜头,南勇慌了阵脚,无法确切回答问题的他,连着说了17个“这个”,并被剪辑播出。后来,因此事,《足球之夜》一度被足协“封杀”。
回首往昔,刘建宏坦陈当时的做法有值得商榷之处,但是他也惋惜,要是1998年由《足球之夜》掀起的这场足球领域的打假、扫黑运动能够得到重视的话,中国足球就不需要走一个12年的轮回了。
……
争议在意料之内
BQ:稳重和真诚可以说是你解说的标签,但这届世界杯你选择了改变,为什么突然要突破原有的模式?
L:这次所谓我比较沉稳和厚重的风格并没有被根本性地改变。可能很多人会觉得我好像有改变,其实这种改变只是在原来的基础之上做了一定的调整,或者说是做了一些尝试。大的框架我是没有变化的,还是我原来的那种风格,但是因为我尝试了些新东西,人们一下子就忽略了我原来的风格。这些新尝试可能使我原来那些一下子被抛开了,毕竟新东西更打眼。
我是一个喜欢探索的人。了解,熟悉、掌握了足球解说这项工作之后,我会问自己就停在这儿了吗7为什么一成不变呢?我有没有办法突破?我是想有所尝试的,也做了相应的准备,例如世界杯第一张黄牌,我说这个队员坐了“黄牌沙发”。
BQ:完成了这些新尝试,你个人感觉效果如何?
L:我觉得挺好,不好我就不会说出来了。但是必然有一些人会不明白或者不接受,这很正常。梅兰芳大师当年演京剧的时候还演过现代戏呢,他刚开始演现代戏的时候也有人不接受。当然我不能跟大师比,我的意思是在我们的领域里,有没有要求解说就必须是一成不变的,为什么就不能带有一些时代性呢?实际上我听到的关于“黄牌沙发”这句话的反馈,赞誉声要远远地超出反对的。目前我看到的说不好的,他们根本就说不出理由来。
其实我还有很多类似的语言,被我憋到嘴里,后来我想有些东西就别太刺激那些人的神经了吧。比如说球进了但是裁判吹越位了,我会说这是个“诈和”。后来我想还是算了,有些东西我可以在日常的解说里再进行一些尝试,不一定一股脑儿地都放在世界杯上。
BQ:你的改变是蓄谋已久的,新尝试所造成的反响也都在你的意料之内?
L:多数都在我的意料之内。
BQ:探索、改革总是会有流血牺牲的。你有准备吗?
L:我既不会流血也不会牺牲,顶多就是被骂两句而已,没什么不可以的。况且央视领导很支持我,我们领导在世界杯开始之前就跟大家说,要有一些探索和创新,不要总是固步自封。
8个“进了!”有不足
BQ:目前对你解说争议最大的就是连喊8个“进了!”,为什么当时要选择这种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