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长得非常漂亮,在北大被称为校花。今年二月间去世的散文名家张中行在《负暄三话》一书中有一篇文章谈到马,他说:“我一九三一年考入北大,选中国语言文学系,系主任马幼渔先生是马的父亲;马在政治系上学,有一项了不得的帽子,『校花』。人,尤其是年轻人,常情,水做的怎么样说不清楚,泥做的都爱花,如果还大胆,并愿意筑金屋藏之。诚如我所见,上课,有些人就尽量贴近她坐,以期有机会能交谈两句,或者还想『微闻香泽』吧;以及她后来的文中所说,常常接到求爱求婚的信。”
而马在〈北大忆旧二题〉中回忆:“六十年前我正好十八岁,当时女生很少,所以我显得很突出。记得上第二外语时,课间休息,我到女生休息室去回来,见我书桌上写着『万绿丛中一点红』,我一见很生气,也不知谁写的,就用纸擦掉了。第二次再上课时又见上面写着『杏眼圆睁,柳眉倒竖』。我又擦了。不但有这种『题词』,还常接到来信。……来信绝大多数是普通信格式,大意是要求通信做朋友,充满敬慕之词。有一个装订成本的给我印象很深,一共两本,一本给马先生,一本给马小姐,内容从不知我的名『』字怎么念说起,然后介绍自传,直至求婚。还有一个经常来信而不署名,发信地址又老变的,我也留下了印象。”当时北大的学生选马为花王,《北洋画报》也多次报导,她的照片更是两次登上封面,听说情书每天接到十余封。
马嫁做人妇后,鲁迅结束通讯
一九三二年十一月十三日鲁迅从上海返回北京探视母病,马氏父女曾来看他,鲁迅铭感之。他在十一月二十日给许广平的信就说:“这种老朋友的态度,在上海势利之邦是看不见的。”一九三三年三月十三日鲁迅在上海“得幼渔告其女结婚柬”。马嫁给天津海关职员杨观保,在当时又是一件盛事,《北洋画报》还刊登了他们的结婚照。据说杨观保与马相识已久,他对马颇为忠恳,每星期返平一次,经过长期交往,终获佳人芳心。但又有一说,指杨君能赢得美人归是疑有天助者,即此时有谣言发生,马不堪同学之讥笑,于是毅然与杨君结婚,当时马都还没有毕业。
十几天后,鲁迅在给台静农的信中说:“今日寄上《萧伯纳在上海》六本,请分送霁〈李霁野〉、常〈常惠〉、魏〈魏建功〉、沈〈沈观,沈兼士的儿子〉,还有一本,那时是拟送马的,此刻才想到她已结婚,别人常去送书,似乎不太好,由兄自由处置送给别人罢。《一天的工作》不久可以出版,当仍寄六本,办法同上,但一本则仍送马小姐,因为那上本是已经送给了她的。倘住址不明,我想,可以托幼渔先生转交。”
对于马结婚后,鲁迅不再送书给她的事,李霁野也说:“一次送书给我们时,他托我们代送一本给她,我谈到她已经结婚了,先生随即认真地说,那就不必再送了。”李霁野说他当时认为鲁迅太过于小心了。而后来他知道周作人的夫人羽太信子污蔑鲁迅对她无礼,而导致兄弟失和的创伤之巨,因此导致出他过度的“防范意识”。但这种解释还是过于牵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