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便有“贵妃三日洗禄儿”的趣闻,说杨玉环为干儿子安禄山三天洗身。“洗三”是古代的一个习俗,在婴儿出生后的第三日,便举行沐浴仪式,召集亲友为婴儿祝吉,也称“三朝洗儿”,意在“洗污免难、祈祥图吉”。杨玉环在禁宫中为比她大二十几岁的安禄山洗澡,似乎让人感觉有些啼笑皆非!
元代白朴的杂剧《梧桐雨》则说,安禄山进入宫廷后,因与杨贵妃有暖昧关系,被杨国忠察觉而奏明玄宗,安禄山被逐出宫外,改封渔阳节度使,去镇守边关。安禄山离开后,杨贵妃日夜思念,心生烦恼。安禄山起兵的一个重要原因是“单要抢贵妃一个,非专为锦绣江山。”《唐史演义》中描写说,“禄山与贵妃鬼混一年有余,甚至将贵妃胸乳抓伤。贵妃因恐玄宗瞧破,遂作出一个诃子来,笼罩胸前。”这“诃子”是唐代贵妇中流行的一种无带内衣,也相传是杨玉环为掩饰所伤之乳而发明的。
最要命的还不在于此。司马光《资治通鉴》卷216中竟然也记载有“贵妃洗禄儿”事,说是杨玉环用锦绣做成的大襁褓裹住安禄山,让宫女用彩轿抬起。唐玄宗还亲自去观看“洗儿”并予赏赐。又说“自是禄山出入宫掖不禁,或与贵妃对食,或通宵不出,颇有丑声闻于外,上亦不疑也。”司马光也倾向于杨玉环与安禄山有私情,但又说玄宗“却不怀疑”。唐玄宗知道杨贵妃与安禄山通宵鬼混,但又毫不怀疑,这堂堂唐明皇岂不成了一“白痴”。
其实,杨贵妃与安禄山私通之说当属坊间八卦传闻,从诸方面都难圆其说。
首先是正史上毫无记载,就连暗示也没留下一点。司马光《资治通鉴》所记也是依据野史,不足证信。《资治通鉴》本是用来警示皇帝的“警示教育”片,或许司马光觉得这“杨安恋”实在是个难得的“噱头”,弃之可惜,便腆着老脸放进了“正史”。再说司马光所记“贵妃洗禄儿”的时间是天宝十年,这正是杨贵妃受玄宗专宠的时期,俩人“行同辇,止同室,宴专席,寝专房”,几乎形影不离,安禄山实无机可乘。
再则,杨玉环“傍”安禄山之动机安在?杨玉环贵极实际上的“皇后”,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当朝宰相又是自己的族兄杨国忠,安禄山不过一封疆大吏,不值得她去投怀送抱。如果说杨玉环是为满足个人的欲望,这安禄山不仅比她大二十几岁,而且十分肥胖,其貌不扬,言语粗鲁,雍容华贵的杨贵妃怎么会瞧得上他呢!
杨贵妃与安禄山“私通”说,不仅有娱乐八卦的成分,还有一个重要因素掺杂其间。李唐王朝的追随者,需要给那场著名的“安史之乱”找只“替罪羊”,杨贵妃当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于是,杨贵妃便成为“安史之乱”的罪魁祸首,又是一个“红颜祸水”论。
既然这杨贵妃是“红颜祸水”,何不给她假想一个“情敌”,再弄个“情夫”。唯其如此,才让人觉得马嵬驿哗变合乎理情,这杨贵妃死不当惜,而玄宗痴迷于这样一个有失妇道的妃子似乎不值得。